“啊疼！”从左腿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乔休尔终于忍不住叫了出声，“相泽老师，请稍微慢点……”
“抱歉。”相泽消太小心地搀扶着一瘸一拐向前走着的乔休尔，下意识瞥了一眼他那刚刚被针线缝合起来不久的左腿，“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回到学校了。”
“相泽老师……没关系的，就让我和瓦妮莎一起回家吧。”乔休尔说，“凭借‘僵尸马’的线将伤口缝合起来后就没问题了，您真的没必要为我这么一个刚刚跟您相处了一天的学生做到这种地步……”
“乔斯达。”相泽的声音隐隐有了些火气，“我不想知道你们家的什么秘密，可你们的处理方法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用那么脏的线直接把断腿缝起来根本就是在胡闹！作为你的班主任，我有带你进行‘合理的治疗’的责任。”
“可……”
“到此为止。说没用的话不如不说，专心赶路。”相泽说，“我跟你们的监护人打了电话，只有抓紧时间你们才可能早点回去。”
“……是。”
没过多久，乔休尔就躺进了雄英的校医室，成为了继几个小时之前手指粉碎性骨折的绿谷出久以后的又一名病号新生。
……当然被慈祥的老奶奶亲一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就是了。
“乔休尔，好久不见！”瓦妮莎笑嘻嘻地伸手戳起了乔休尔的脸颊，“想要用铁球来镇痛吗？”
“不了那个我会。”
“吼吼，是秒答！不愧是Jojo！给你一份工作清单以资鼓励，今天刷碗还是你来！”
“那是什么啊，我现在是病号喔。”乔休尔撇了撇嘴，随后转头向恢复女郎问道，“老师，我能够现在就回家吗？”
“当然可以。”恢复女郎说，“先吃颗糖补充下血糖吧，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哦。”
“好的，谢谢您。”两人齐声道了谢，从温柔的老奶奶那里收下了糖果。
“那我们就告辞啦。”
乔休尔和瓦妮莎刚刚推开校医室的门就看到了等待了许久的相泽。
“腿好了？”
“嗯。”
“那走吧，路上说。”
天色已然不早了。天空早已被漆黑所盘踞，只留出月亮和几颗寥寥无几的星，而与沉眠的天空相对应的却是仍然人来人往的地面。
黑夜往往伴随着混乱与危险，即便是在这个治安相对好的都市而言，夜晚仍然会催生出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在经过第二个路灯的时候，乔休尔这样胡思乱想着。
“抱歉，我之前来得太晚了。”
走在前面的相泽老师一边说着，身影一边走出了灯光的边缘，“你们现在没有使用个性的许可证明……聪明地利用了法律这一点就稍微夸夸你们吧。”
“但是你们在这次的行为有几个突出的问题。”相泽说，“第一，乔休尔一开始的计划虽然可圈可点，个性被限制选择折中的对策也有情可原……但你要记住，你是雄英的学生，是以‘成为英雄’为目标的新生代。
“我不知道你们想要成为哪一种英雄……可说到底，就算是作为功利性的职业，英雄的最低底线也是‘保护民众’，而不是优先考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了。”
“第二，还是乔休尔。”邋遢的职业英雄接着说道，“虽然从瓦妮莎的复述来看你的反应很快也很冷静，可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如果不是敌人的个性先主动引起你的注意，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是。”乔休尔回答道，“的确是这样，我给您发消息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它……”
“第三，是瓦妮莎的问题。”相泽接着说，“你在对付‘共感’的那个敌人的时候虽然赢了，但你的正面对敌手段还是太孱弱了……我记得你说过编织成人型的荆棘很难控制对吧？”
“是这样，相泽老师。”
相泽摇了摇头，“还是不够熟练，英雄不应该只有一技之长……你能够在最不擅长的近战上开发你的个性的确不错，但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远远不够，到最后还是要等别人来救你吗？”
“明白了……”瓦妮莎说。
“不过没关系，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相泽说，“追杀你们的那两个人我们会好好处理……但是因为规模并不大，所以学校方面似乎想要暂时把这件事压下来。”
“……”
“不过以后我就来车站接你们了。”相泽老师接着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电话联系我……别误会，只是因为这次的杀手很有可能是你父亲的仇人派来的，这次之后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故……相比其他同学你们更容易遭到袭击罢了。”
“好的，我们明白了。”乔休尔和瓦妮莎回答道。他们倒也没觉得学校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至少还是很在意学生安全的。毕竟在没有真正的大范围动乱降临之前，一切不确定的东西都不算证据，突然实施对策也会导致学院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吧。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相泽老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两人，“明天早上可别迟到。”
JR线列车上。
“乔休尔。”瓦妮莎说，“那个时候突然从荆棘的‘弹孔’里掉出两个人这种事情我都没想过……不过你为什么不处理掉那个人？被知道了空间的存在会很麻烦吧。”
“我也才是在准备下手的那一刻才突然想起我是和相泽老师通话的时候遭受到了攻击……所以老师一定是知道‘敌人有两个’这个事实的。”乔休尔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把他杀死了的话，即便并不违反法律那也会被相泽老师注意的吧……我又想了想，如果只是打倒了敌人的话那倒没什么，可这样也可能被认为个性不稳定吧……我不太想冒这个险，可那人也得到了我的‘空间’的情报，所以干脆让那人‘假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瓦妮莎轻笑起来，没过多久就没了声音。
乔休尔转头一看，才发觉她已经在颠簸中垂下了头，一头金发像是瀑布一样滑落，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证明她已经睡熟了。
“哈……真拿你没办法。”乔休尔弯了弯眉眼，轻轻扶起金发少女，好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肩膀借给你。你也真是，撑不住就别强撑着了。”
“……以前还说我呢，你的脾气也像是牛一样倔。”他轻轻捋了捋少女的头发，轻声说道，“安心地睡吧……齐贝林大小姐。我们只能在这种时候还能休息了……”
夜深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至少乔休尔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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